楚云舟敏锐地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眉心一蹙,他抬步上前,冷眼睥睨而下,问:“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兰酌不敢说。
楚云舟厉声呵斥:“说!”
兰酌身子抖了抖,匍匐在地上:“公……公子,都是我不好,您今日出门前让我去找一趟表姑娘,那时候我闹肚子疼,忘…忘了……”
楚云舟突然就愣住了,蓦地想起了方才在回廊时,穆惜宁对自己的疏离和冷漠。
今日他急着出门,但又答应了那女人,便留下了自己的人给她用。
兰酌趴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公子,都是我的不是,我等会儿就去亲自给表姑娘道不是!”
楚云舟盯着兰酌,脸上神色从未像现在这般阴沉得可怕。
“废物!”
这边,穆惜宁在春香的引领下,来了喜翠堂。
里面气氛十分不好,已经有人比她先来在里面和老夫人说话了,
不仅仅有宁安侯在,连几日不见人的谢氏此刻也在里面。
楚霜儿正坐在谢氏旁边,一双眼睛哭成核桃。
春香说了句表小姐来了,楚霜儿才停止了哭声。
谢氏对老夫人道:“母亲,我们就先下去了。”
老夫人闭着双眸,很明显还在气头上不想理会她。
谢氏起身福了福,带着楚霜儿和宁安侯一起出了喜翠堂。和穆惜宁擦肩而过的时候,谢氏用别人看不到的眼神狠狠地剜了眼她,也没有理会穆惜宁的见礼,转身就走了。
倒是宁安侯路过她身侧时,微微停了下来,似是有什么话想对穆惜宁说。
“惜宁……”
谢氏不见他跟上,转过身,话语温柔却暗带着不悦催促:“侯爷,赶紧着吧,老夫人还等着表姑娘呢。”
宁安侯欲出口的话收了回去,只能先行离去。
穆惜宁看着跟在谢氏身后的宁安侯,觉得这位侯爷,也只有表面风光,上有母亲压着,下还有蛮横的妻子。
细细想起来,整个侯府大房,除了楚祁,也只有这位宁安侯没有真正对她做过什么。
因为多年来老夫人和谢氏对宁安侯的欺压,让他在这个府邸里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以至于让大家忘了,他才是整个侯府里真正说话算数的那个人。
穆惜宁盯着宁安侯看起高大,却又被侯府里的无尽黑暗笼罩的身影,眼底缓缓生出异样色泽。
俗话说,若是逼得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何况是人呢……
所有人走后,老夫人睁开眼,撑着额头,长长叹息:“惜宁啊,这侯府老身是真的管不住了,你大表姐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穆惜宁上前劝慰:“老夫人多思了,只是出了一个偷了大姐姐东西的贼子而已,出不了什么大事的。”
老夫人抬头看着她单纯的脸,老眼一眯,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今日计划的失败,让她总觉得和这个丫头脱不了干系。
但细查起来,也没找到切实的证据。
老夫人收敛眸中冷色,又一次抓住了穆惜宁的手:“惜宁,你还小,不懂。今日那贼人出现在府中,还拿着你大表姐的贴身镯子,落在我们自己人眼中是没什么,可旁人看着,只会乱传,”
“倒是连累了你,这京城权贵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一个姑娘被人胡诌,府中的其他姑娘也会被拖累。”
穆惜宁静静听着,不发一句。
老夫人叹口气,继续又道:“你父母不在,能为你婚嫁大事做主的也只有老身了,为了不让你大表姐的事连累到你,老身想提前把你的婚事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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