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到了刘寡妇家,刘大富见院门紧闭,叫了两嗓子后便使劲儿的拍了拍门。
拍了好一会儿,里面才响起刘寡妇的声音。
“哎呀,来啦来啦,谁在叫魂儿呀?”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刘寡妇见这么多人先是脸上有丝胆怯,然后先发制人的骂道:“你们这是干啥呀?带这么多人来,这是想来拆老娘的家呀?这是看着咱们孤儿寡母的好欺负是不是?”
刘大富尽量保持冷静。“我家丢了东西,想进来看看!”
刘寡妇立刻柳眉倒竖,怒骂道:“你们丢了东西关我们屁事儿啊!找我家干啥?”
文月觉得今天的刘寡妇有点儿炸毛,过于强硬反而显得心虚。
刘大富不理他,直接跑进了院子里喊:“刘根儿,你给我出来!”
刘寡妇见村长在后面,忙叫到:“哎呀,村长,你倒是看看呀,这刘大富究竟想干啥呀!大上午的跑咱家来闹,这也太欺负人了!”
刘祖发并不理她,现在说啥也没用,只希望他们母子两别真整什么幺蛾子,他也随着村民进了院子。
文月刚进去就见院子里有只小凳子,凳子前面有一摊水迹。她趁大人不留意,迈着小短腿儿走了过去,看凳脚上还沾着根鸡毛。文月心里一笑,有意思,看来今儿说不定还真来对了。
刘大富将刘根儿从被窝里给提出来的,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拉到了村长面前。
“今天当着村长和村里人的面说,我家的银钱和鸡是不是被你给偷的?”
刘根儿将棉衣套上,吊儿郎当,不服气的反驳道:“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偷你东西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没证据就是诬赖人!”
春香婶子问他:“你说你没偷,我今儿早上天刚亮点儿的时候就看见你提着麻袋走回家,你说你装的啥?”
刘根儿眼里有丝紧张,“我想出去打点儿猎物打打牙祭不行啊?”
刘祖发脸色难看极了,果然又给他找麻烦来了。
“我呸,你会打猎?这大雪天儿的,你懒惯了的会跑去打猎?连自家种点儿黄瓜都懒得动,要跑来我家地里摘的,你说你大雪天跑出去打猎?你骗鬼了吧?”春香婶子算是老苦主了,今天真是不吐不快。
“怎么打了猎物还要偷偷摸摸往灶台里藏呀?你们自个儿也知道见不得人吧?”
文月从刘寡妇家的灶房里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只拔了一半儿毛的鸡。显然他们来时,刘寡妇正在处理鸡,见外面的人一直拍门不走,才把鸡藏起来开了门儿。
刘寡妇看见被文月找出来的鸡,顿时脑子发晕,说不出话来了。
马大娘一阵惊呼,“哎呦,这是不是大富家的鸡呀?”
文月特意将鸡拎高一些,还转了一圈儿展示给刘大富看。
刘大富一声暴呵,“你个天杀的,还真是你?你从小偷针,长大偷金!你们母子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刘根儿心慌了,早知道他就不顺手带走这只鸡了,真是因小失大。若不是雪大,他得手后早拿上钱去县城逍遥快活了,哪里轮得上他们发现!
可他嘴里还是否认道:“那是咱家买的鸡,是咱家的,咋能说是我偷的呢?”
刘寡妇回过神儿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对,对,是咱们赶集买回来的,不是你家的!”
刘大富不顾母子两人的拉扯,立马跑到刘根儿房里去一阵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抱着个四四方方的木盒子跑了出来。
他举起手中的东西:“大家看看,这就是我家存钱的盒子,里面的银钱也是我家的,我刘大富可没冤枉他们!”
叶老太一脸轻蔑的说道:“老婆子本以为你刘寡妇只是不守妇道,没想到现在竟然跟你儿子一样合伙偷东西了?”
刘大富将箱子放一边儿,握起拳头就打了刘根儿两拳,“叫你还不承认,我打死你,你个敢做不敢当的龟儿子,你个偷老子血汗钱的黑心肺!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刘根儿的小身板儿挨不了几拳已经大声求饶:“哎呀,打死人了,打死人了,村长叔您快救救我啊!”
然而刘祖发能说什么,他脸黑如锅,今天要是再护着母子两人,他这个村长也不用当了,肯定被村民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刘寡妇见刘大富将她儿子打到在了地上,还要用脚踹,忙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哭到:“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打死我儿子啦!不就是一只鸡嘛,咱赔你!咱赔你!你打死我儿子可是也要坐牢的!”
村民们看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一个跪在地上抱大腿痛哭,本来还生了点儿怜悯之心的,结果作死的刘寡妇几句话彻底的把他们那丝恻隐之心给搞没了!
“我坐牢?”刘大富冷笑一声,“只是一只鸡的事儿吗?我的钱今天要是不找回来,我一家四口今年都不用过冬了,你们这些黑心肝儿的,打你们都算轻的了!”
他说着便将刘寡妇推开,又转身抓起刘根儿给他两拳。
“哎……啊”刘根儿哭嚎了两声,门牙掉了,嘴上都是血。
刘组发怕闹出人命,刚想阻止,就听见刘寡妇声音凄厉的叫他!
“村长!你快救救我儿子呀!你收过咱家的钱,说无论怎样保证咱们孤儿寡母不受欺负!你可不能这个节骨眼儿上不管咱们呀!”
围观村民“嘶”的一声,倒吸一口气,然后齐齐的看向刘祖发!
文月此刻心里高兴的想捶地,她刚发现原来胸大无脑大概就是说的刘寡妇这种人了。看来他二哥提出的推波助澜的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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