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文月也没想着非要将刘祖发从村长之位上赶下来,就像她爷爷说的一样,家里没人想觊觎这个位子,而且刘祖发也挟制不了他们叶家。但现在文月改变主意了,这刘祖发刚才竟然想往他们叶家泼脏水,这就触到她的底线了。
于是当刘寡妇情急之下暴露两人的利益关系时,文月瞪着大大的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说:“村长,她是啥意思?是说你收了好处,就随便让他们干坏事儿的意思吗?”
“是啊,村长,你咋能这样干!”人群中有人说道。
春香婶子也一脸震惊的说:“难怪刘根儿以前偷了我家的鸡和菜,你都百般维护,原来是收了刘寡妇他们好处呀!所以处处维护他们?你是村长,你咋能这样啊?”
叶老太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她拍着大腿大声叫道:“哎哟,我的个老天爷喔,咱们村的村长竟然收人钱财,然后包庇这家偷鸡摸狗的人?我老婆子这么大把岁数竟然第一次听说还有这样的村长喔,我们高岗村的村民是造了啥孽喔!”
刘大富这个暴脾气上来了,本觉得打了刘根儿就泄愤了,听了刘寡妇和村民们的话,怒气冲冲的说:“我们不需要这样的村长!这样包庇小偷混混的村长我们要不起!”
看着村民们纷纷指责甚至是叫骂他,刘祖发着急冒火的解释道:“大家静一静,大家静一静!请听我解释,这没有的事儿,你们别听刘寡妇胡说八道!她一个不守妇道的人,她血口喷人的话,大家怎么能相信呢?”
刘寡妇心疼的帮儿子把脸上的血擦干净,本已后悔情急之下将刘祖发拉了出来,可听到他当众骂自己不守妇道,不给她留活路,而且今天的事儿恐怕不能善了了。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村长啊,你可不能这样啊!你咋能收了钱就不认人啦?咱们孤儿寡母的拿点儿钱出来也不容易啊!难道就因为最近几年我家越来越给不出钱了,所以你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马大娘指着刘寡妇母子说:“村长,你还有啥好说的,你平日里咋样做事,咱们心里可都是有杆秤的,只是你是村长咱不想得罪,你还有啥话好说的?”
一个年轻媳妇儿也喊道:“刘根儿前两年把我家小叔子的头都打破了,村长你可是也收了好处才护着他们,害我小叔子白挨打的?”
“对啊对啊,你就是故意的吧!”
其他村民纷纷拿出陈年旧事质问村长,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刘祖发气得想喷一口老血,他真是后悔呀,前几年刘根儿在村里到处偷鸡摸狗,不止一两次被村里人抓住闹到他这儿来。他想着他们是刘家人,他这村长也需要本族人的支持,且刘寡妇每次会给好处让他遇事就帮着说说话,维护一下他们孤儿寡母。
于是他总以刘根儿年幼,自小没爹只有个寡母等说辞劝说村里人不要计较,或则是帮他隐瞒开脱。不想,今天村里人不忍了,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住了。
刘祖发听着村里人的怒骂,看着他们一张比一张愤怒的脸,只觉得两眼一花晕了过去……
不管村长是真晕还是假晕,这件事情最终闹到了住在隔壁村儿的里正那里去了。听闻消息而来的叶老爷子和曾老太爷家的儿子曾富贵,他们两人做主将刘寡妇母子绑去了里正那里。
很多村民去看了热闹,也就是这时候没了刘村长袒护的刘根儿被人扒出了更多的恶行。虽然这些恶行以前村里也有风声,却并没有苦主闹出来过。原来他不止偷摸别人东西,还数次调戏村里的小姑娘。虽恶胆不够,未真正得手,可也把这几家人恶心的够呛,偏偏为了维护自家闺女的名声还只能忍气吞声。
就如同当初刘根儿对文兰心怀不轨,文月也只打算背地里教训他,不愿意把事情宣扬开去一样,实在是姑娘家的名声伤不起。不同的是,文月至少偷偷教训了他一顿,而其他几家怕闹得人尽皆知却什么都没能做,只能把自家闺女牢牢看紧,对刘根儿严防死守。
可现在不一样了,刘根儿没靠山了,而且如过街老鼠人人叫打了,就连几家的闺女也都平安出嫁了。于是这几家苦主第一次将事儿摆在了明面上,个个到里正面前去揭发他的恶行,势必要把以前受的憋屈给发泄出来,势必要将这对母子赶出村子。
最后的结果是,里正限期三日之内让刘寡妇他们自己处理了房子和地搬出高岗村,以后再也不能踏进村里半步,否则村民有权利打出去。本想让人打刘根儿一顿板子,不过他已经被刘大富打得半死不活了就算了。
文月很遗憾,她是很想把他们送进县衙坐牢的。不过她还没表达意见,里正就说脏银已经追回来了,他们也没酿成啥大的恶果,所以给他们一条生路,让他们改过自新。
她明白其实这是根深蒂固的观念造成的,第一,没造成大恶果,人们是不愿意报官的。第二,这些都关乎到里正的政绩的,里正并不愿意把自己管辖内的丑事抖落出去影响了自己的政绩和脸面。
不过为了安抚大家,他确实也做出了比较严厉的处置。在古代,这逐人出族和逐人出村都是大事儿。他不是刘家人,自然没权利逐刘根儿出族,所以只好将他们逐出高岗村。
至于刘祖发,他虽然晕倒在地被叶老爷子叫人抬了回去,不过里正也遵循民意撸了他的村长之位,这是他能直接作主的。
至于谁做高岗村的新村长,那就不是片刻能决定好的,于是里正说会在选好新村长之前暂代刘祖发的位子管理高岗村的相关村务。闹到中午,这场闹剧总算暂时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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