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坐在大石镇上一个巷子口的馄饨摊儿上,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混饨。喝了口汤,味道不错,总算觉得暖和了一点儿,她旁边坐着叶老太和高氏。
今天她们的主要任务不是吃馄饨,而是打听一下给文兰提亲的人家。叶家二房答应了媒婆考虑几天就回话,不好一直拖着。高氏想让叶老太这个长辈来跟着一起看看。特意早来,这馄饨摊子就他们一桌子客人。
高氏接过混沌,笑眯眯的说道:“大娘,你们家这馄饨摊子也摆了好多年了吧?我记得上一次来你这儿吃馄饨可是很久的事儿了!”
卖馄饨的大娘乐呵呵的一笑:“可不是嘛,咱家别的营生也不会,我和我家老头子就只会做这个呢!他今儿病着,我就一个人来。”
叶老太毫不吝啬的夸赞道:“那也得你这味儿做得好,才能开得下去啊!”
文月扬起笑脸说:“老奶奶,您在这儿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对这儿附近住的人家应该都挺熟悉的吧?”
她见文月一张婴儿肥的脸,笑起来满是喜气,生动活泼,高兴的回道:“老婆子不敢说别的,不过这条巷子里的人家我十之八九还是知道些的!”
文月看了高氏一眼,剩下的交给大人了。
高氏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巷子,“大娘,听说这巷子里住了一户姓许的人家?”
“你是说开茶肆的那家姓许的?”
高氏点点头,“对,就是他家,不知那家人咋样啊?是好相处的人家不?”
大娘看她们的样子,有些了然的问:“你们家里是不是有人在说亲啊?”
叶老太想着要向人家打听,总得大大方方的打听,这种事儿没啥好遮遮掩掩的,“不瞒老姐姐说,他家前几日请了媒婆来提亲!咱们对人家一点儿也不认识,就听媒婆说了也不踏实,就想着来亲自打听打听!若是个本分的好人家,咱再答应媒婆安排相看一下。”
卖馄饨的大娘脸上露出难色,“按理说这不关我啥事儿,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过......”
高氏紧张的问:“可是有啥不妥?还请大娘直言相告!”
文月见她的表情便知道恐怕真有啥隐情,“老奶奶,您家里肯定也有闺女孙女的,应该能够理解我伯娘爱女心切的心情,您老放心,不管好与坏,我们家都不会把你今天跟咱们说的话说出去的,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叶氏和高氏都连连点头。
大娘这才放缓脸色道:“他家那个小子其实以前还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虽算不上多勤快能干,但好歹为人本份不惹事儿。也不知咋的,前两年沾上了赌,我在这儿摆摊儿,也好多次看到他跟个瘦瘦的二流子一样的人混在一起,跑到隔壁街的赌坊去赌钱,前几个月还被赌坊的人找上门了呢。好在他爹娘和几个姐姐想法子把钱给换上了,不然手都保不住。”
高氏吸了口凉气:“那罗媒婆可从未跟咱家提这些事儿,这是故意骗咱们呢?”
文月连忙拉拉高氏的衣袖,“伯娘,既然是媒婆有意帮忙隐瞒,那肯定也不是啥好媒婆,不过是凑合一对儿算一对儿,挣了媒人钱,或是拿了好处才是他们的目的。”
卖馄饨的大娘听了直点头:“你们肯定不是住在镇上,不然不会不知道这罗媒婆可是出了名的乱点鸳鸯谱。不过现在会主动找她帮忙说媒的也多半不是啥好人家了,或多或少都是自家儿子或闺女有些问题的。”
说到这儿,她又说:“那许家小子染上赌瘾的事儿被好些人知晓,在这镇上已经不好说到人家,所以可能才跑到乡下去找人家了......”
付过帐,谢过卖馄饨的大娘,几人便起身离开。
走在街上,高氏很是有些失望的说:“哎,还以为总算有户好些的人家上门提亲,等咱家兰丫头嫁过去能少受点儿苦了,没想到......幸好咱们亲自来打听了,不然就简单的相看一次哪里能知道这些?”
文月听说这个时代两家若是都开明一点儿的话,会允许媒婆将男方带到女方家里相看一下,让女方端茶时两人看一眼。但也仅此一眼,可别想像现代一样还能天南地北的聊聊。就这样,也算是家里比较开明的了,有的直接媒婆说了双方条件,觉得合适便直接定亲了。
文月安慰高氏说:“伯娘,咱也别失望,咱要庆幸,幸好我们能早点儿发现,不然兰姐姐才真的吃大亏了!”
叶老太也说;“兰丫头要明年才满十五岁,你也别太着急了,这姻缘也得讲缘分的。”
几人说着便来到了粮店,一家人早在来时就商量好了,打听打听文兰议亲的人家,顺便买些粮食回家备着,至少要能用到明年开春儿才行。两家一起买得多,店家肯定愿意送。
文月想着店上的大米前段时间买了那么多,再买太多存放怕不安全,于是只叫奶奶先买了家里要用的。叶老太将玉米面、黑面、糙米等都买了些,文月当然更想吃大米白面儿,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她能挑剔的了,能准备充足吃的就好。要考虑到叶老太的承受能力才行,况且自家确实还没实力这么豪横。
想到自己空间里的小麦再过两天就能收割了,文月心里就踏实许多。
不过,叶老太还是心疼孙子孙女的,也买了些好粮给孩子们存着。
高氏家里条件没那么好,但好在人少,叶大福也勤快能干,一有空就去外面做工,再加上刚从叶老太这里领了工钱,倒能一次性的把粮食给准备够了。手里还剩下些余钱也不敢乱花了。
接着文月又叫她奶买了些油盐酱醋等调料品。防寒防水的小东小西都被她要求买一些,叶老太拗不过她,只能依言准备些。
所以即便粮铺答应送货,三人也依然是大包小包带回了不少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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